第2章 第2章
若是不除掉靜王，將後患無窮。
不如趁著現在他裝瘋賣傻，將他除掉，永絕後患。
這也是我想要的，靜王一直下不了決心，我隻能將他推一推。
父親無心再管我，將我丟於一旁，快馬趕去說於太子聽。
沒過幾日，靜王遇刺，王府大亂，連皇上都驚動了。
我經過父親書房時，隱隱約約聽見父親在嘆氣：「就差一點，就一點，他的命就沒了。」
靜王是個惜命之人，要不然他也不會裝瘋賣傻，他在王府周圍布滿高手，我一點也不擔心他會被SS。
靜王終於來找我了。
他八抬大轎，將我請了回去。
臨行前，父親囑咐我：「靜王有何異動，速來稟告我。」
他是不怕我私下告訴靜王的，他向來自大慣了，我如今將那麼大的秘密告訴他，他手裡有了我的把柄，若我有異心，他將這事告訴靜王，我也活不成了。
他能這麼想，是因為不知道我接下來的計劃。
5
我第一時間去看了靜王。
他病恹恹躺在床上，臉上全無血色。
我走進去，屏退左右，坐在他面前。
他坐起來，一臉嚴肅，說道：「你猜得沒錯，太子真的沒打算放過我。」
「昨夜他派了二十名S手想要S我，隻可惜，沒讓他得逞。」
「你是不是很好奇，我為什麼一直在裝瘋？」
我伸長脖子，一臉期待。
好奇是每個人的天性，我也不例外。
靜王陷入回憶中，眼神露出深深的痛苦。
他看到了他母妃被皇後所害。
他轉頭向外祖父求救，外祖父卻讓他裝瘋賣傻躲過，一直到現在。
我握住他的手，問道：「麗貴妃含冤而S，你難道不想為她報仇嗎，害她的人還坐在高位笑著呢，如今他的兒子還想著要S你。」
靜王手握成拳，重重地捶在床上：
「我恨不得吃她的肉，喝她的血！」
隨後，頭埋進錦被，嗚嗚地哭起來：「可我實在沒能力，我一沒權，二沒兵，連外祖父都是四品闲職，我拿什麼去和他們鬥。」
我拍了拍他的後背，說道：「王爺，你不和他鬥，可如今你沒有退路啊。」
「太子緊盯著你，你逃過一次，下次也許就沒有那麼幸運了。」
「他是誓S，也要把你S了。」
「你沒有兵，也沒有權，那我們就去收兵掌權。」
「如今唯一的出路，就是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，將他們踩在腳下。」
靜王動搖了，他問我：
「那王妃可有對策？」
我低頭，貼近靜王耳邊。
6
靜王身上還沒好徹底，又突發惡疾。
他高燒三日，夢裡不斷說胡話，一邊哭一邊撕心裂肺地叫著麗貴妃。
皇上動了惻隱之心，幾度落淚，緊緊握住靜王的手。
「都是朕對不起你們母子，都是朕的錯。」
靜王發燒是真，說胡話是故意為之。
但皇上被壓下的愧疚還是被靜王勾起來了。
無論如何，未來他將不會虧待這個兒子。
這也是我的目的。
靜王也並非突發惡疾，而是我有意為之。
太醫說，靜王的劍傷好得差不多了。
我讓他連續三日都泡在冰水裡。
盛京這時已是寒冬，靜王泡在冰水裡，沒多久就噴嚏不斷。
我也不怕他出事，他身體強壯得很，上次掐我，我深有體會。
剛開始他叫苦：「非得要用這個法子嗎？」
我裝作一臉為難：「王爺，可是這個法子是最快速，最好用的，難道王爺連泡個冷水澡都怕？」
「我可是聽說，太子在軍營時，和將士經常洗冷水澡，王爺這是連太子也比不過嗎？」
最後，他拉聳著腦袋，乖乖聽話。
喝了幾碗苦澀的湯藥，靜王的病好了。
太醫還給皇上帶去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—靜王因禍得福，神志已恢復正常，不再是痴痴傻傻。
一旁站著的太子哼了一聲，黑著臉，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。
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，隻是皇上在場，沒有撕破臉皮罷了。
靜王恢復正常，皇上在朝堂上宣布，靜王正式入朝為官。
靜王也很聰明，連續辦了好幾件差事，讓皇上很滿意。
他笑著對朝臣說道：「朕的六皇子，有朕當年的模樣，真不愧是朕的兒子。」
話語間，是止不住的贊揚。
有了官職，加上皇上的另眼相看，很多沒站隊的朝臣紛紛開始站隊。
靜王身後不再是孤身一人。
愧疚加上滿意，皇上心中的天平漸漸傾向靜王。
我們感覺到了，太子也感覺到了。
剛好，江南發生水災，皇上讓靜王去賑災。
似在有意栽培靜王，皇帝是懂著制衡術的，他不願太子一人獨大，如今來了個靜王，剛好能牽制他。
最後誰能登上大位，還說不定。
眼看賑災順利完成，返回盛京，靜王心裡松了口氣：
「我本以為太子會在這次賑災做手腳，沒想到如此順利。」
我搖了搖頭，一臉嚴肅說道：「太子是不會放過一切機會的，我們能不能安全到達盛京還是個問題。」
7
果然在返程路上，有刺客劫S我們。
靜王為了救我，體力不支，倒在地上。
刺客看準機會，握劍刺來。
我往靜王身上一撲，心裡隻有一個念頭：「靜王現在可不能S。」
劍入胸膛，一股劇痛傳遍全身。
我忍不住叫了出來。
靜王後知後覺，提起刀往刺客砍去。
我氣若遊絲，躺在靜王懷中。
刺客被全部解決。
靜王抱著我，質問道：「為了復仇，你連命都不要了嗎！」
我伸出血手撫摸靜王的臉，一臉溫柔道：「也不單單是為了復仇，你是我夫君，你S了，我不就守寡了嗎？」
靜王反握我的手，將我緊抱入懷。
其實我騙了他，我就是單單想復仇，什麼情情愛愛對我來說，不過是過眼雲煙，我抓不住，也不想去抓。
情愛是這世間最難得的東西，既然難得，為何要費盡心思想得到它，坐上高位，俯瞰眾人，不是更好嗎？
靜王大概是被我的傷勢嚇住了，他顫抖著聲音，小心翼翼說道：「要不我們放棄吧，不和太子爭了，他想要什麼盡管拿去，我們去一個沒人找到的地方，快樂自由地生活，好嗎？」
我從他懷裡掙扎出來，怒其不爭：「開弓沒有回頭箭，王爺覺得太子還會放過我們嗎，你能逃到哪裡去？」
「如今唯有和他抗爭到底，才是你唯一的出路！」
不怪他有這樣的想法，他躲在陰影背後多年，要他一下S伐果斷，有點操之過急。
身上的傷隨著激烈牽扯，不斷湧出血來。
靜王這下慌了神，捂住我的傷口：「我答應你，但你好好活著，我才和太子爭到底。」
我強撐的身體終於在他說出這句話，放松了下來，心滿意足，閉上了眼睛。
等我醒來，靜王已回到盛京。
他坐在我床前，溫柔地看著我。
「這次賑災，父皇對我十分滿意，賞賜我五千兩銀子，我直接做主，把他們全部捐給受災的民眾。」
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我。
「王妃不會覺得我擅作主張吧。」
如今他把我當成軍師，事事過問我，沒想到這點小事，他也沒放過。
我笑著說：「王爺做得很好，這銀兩送出去了，王爺仁愛的名聲也打出去了，以後會有更多的朝臣站在你這邊，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好。」
「隻是你現在已經嚴重威脅到太子，他不會輕易放過你，你要多加小心。」
靜王臉上憤憤：「兵來將擋，水來土掩，我不信他能隻手遮天。」
太子的報復來得很快，他聯合其他皇子彈劾靜王結黨營私。
太子確實很聰明，皇上最討厭皇子結黨營私，若隻是太子一人，皇上還可能是覺得是太子在嫉妒靜王，可和其他皇子一起，那就問題大了。
「沒想到太子竟然能聯合其他皇子一起來彈劾我，他們一向不和，怎麼突然和好了？」
「這帝王家哪裡來的兄弟情深，都是披著血脈親情的仇人，如今你是他們共同要對付的敵人，等你S了，太子轉頭就會對付他們。」
太子所說的結黨營私，不過是頻頻有官員進出靜王府。
那些不過是協作賑災的官員，來靜王府做收尾工作。
可皇上是不知道的，這些都是太子提前安排，故意站隊靜王，隨靜王一起去賑災。
沒人會跳出來給靜王證明，靜王是無辜的。
可我覺得這未必是件壞事。
我對靜王說道：「你即刻去宮裡，跪在景仁宮前，要求皇上對你懲罰，不是因為自己結黨營私，而是自己沒有能力去證明自己是無辜，順便提一句，麗貴妃早逝，沒有人教自己保護自己。」
靜王將信將疑，可眼下也沒有更好的法子。
靜王在景仁宮前跪了一天一夜，琉璃瓦上積了厚厚一層雪，宮人來來回回，想要給靜王添傘，都被靜王拒絕。
再跪下去，靜王的雙腿就廢了。
皇上在殿內踱來踱去：「靜王跪了那麼久，可有人來給他求情？」
總管太監搖搖頭：「沒有。」
皇上松了一口氣，著急對總管太監說道：「趕緊把靜王扶起來，讓太醫來診治。」
皇上信靜王了。
靜王欲求清白的舉動，偏偏讓太子說靜王結黨營私的謠言不攻自破。
若是真的結黨營私，怎會連一個求情的人也沒有？
一個孤零零地跪在雪地裡，沒人援助，還早年失去母親的皇子。
皇上心軟了。
8
作為補償，皇上把西山的一座園林賜給了靜王。
並狠狠地訓斥了太子，罵他無中生有，惡意殘害手足，罰他禁足東宮一個月。
這點懲罰對太子來說無足輕重，一個月後，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子。
靜王若是沒有一個強大的後盾，永遠隻能處於被動。
我把目光投向了父親的政敵—鎮國公。
鎮國公是開國功勳，手裡掌著十萬大軍軍權，隨皇上徵戰南北，最看不起像父親這樣的文人。
兩人結怨是有次西北起戰事，鎮國公中了敵人的圈套，铩羽而歸。
在朝堂上，被父親嘲笑：「都說鎮國公戰無不勝，我看不過是吹出來的。」
鎮國公氣急，當場打了父親一掌，父親自詡是文官之首，從未受過如此待遇，當下不管不顧，直接和鎮國公打起來。
可他哪是常年習武的鎮國公的對手，當下幾拳就被打倒在地，皇上出面協調，兩人才分開。
我把鎮國公約了出來。
他看到我，微微愣了一下。
「老夫沒想到約我出來的竟然會是靜王妃。」
為了避人耳目，我是以鎮國公的好友李顯的名號把他約出來。
他自顧自坐下，給自己倒了杯茶，問道：
「不知靜王妃有何貴幹？」
我開門見山，說道：「我此次前來，是想要讓鎮國公站隊靜王殿下。」
鎮國公笑了出來：「王妃好大的口氣，你不是不知道，我一向是不站隊的。」
我並不生氣，說道：「鎮國公還沒好好分析當前形勢，當然不著急。」
他送到嘴邊的茶杯停了一下，然後狀若無恙，一口喝完杯中茶。
他聽進去了。
我接著說道：「如今朝中最被看好的，不過就是太子和靜王兩人。」
「可你是萬萬不會選太子殿下的，因為太子的老丈人是我父親，父親在朝中的影響力可是比你還要大，支持者也比你還要多，如今天下太平，武官的地位已經式微，所以太子也不會為了你，得罪我父親。」
「若是太子登基為皇，你手中的兵權肯定會被父親奪走，那時，你再沒有能力對抗我父親，我可是親耳聽見，父親發誓要把你踩在腳下。」
鎮國公緊皺的眉頭松了一下。
可還是一言不發。
我走到他面前，一臉嚴肅：「不知鎮國公還記得三年前，在丞相府後院遇見的那位妾室？」
鎮國公看著我，若有所思。
「那位妾室是我阿娘，我父親因為您的一句玩笑，將我阿娘活活燒S。」
鎮國公恍然大悟：「怪不得我看你有點眼熟。」
我長相隨阿娘，不怪他能認出來。
他有些愧疚地看著我：
「那不過是一句酒後的玩笑話，他也當真，文人就是肚量小。」
「所以我發誓，這輩子，一定要給我阿娘報仇，如今隻有靜王登基，我這個願望才能實現，所以我需要鎮國公您的幫助。」
鎮國公說道：「我同樣可以支持別的皇子，把其他皇子發展壯大，憑什麼非得選靜王。」
我直視他：「就憑那麼多皇子，隻有我靜王妃敢站在你面前。」
鎮國公笑了出來，那笑裡藏著深深的贊賞。
9
太子被皇上訓斥，暫收鋒芒，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。
我知道，沒那麼簡單。
隻是沒想到太子瘋狂到這地步。
靜王急匆匆找我。
「我封地那邊，出現了罕見的瘟疫，我懷疑這是太子有意為之。」
「上個月，我們的人察覺到太子派人秘密潛入封地，沒多久，那裡就出現了疫情，我如今不得不快馬加鞭，去治理瘟疫。」
我細心囑咐靜王：「太子如今在等你自投羅網，那是你的封地，你不得不去，他估計已經想好對策如何S你，你不能孤身一人前去，鎮國公歷經多場戰事，對這些刺S肯定有法子對付，你秘密把他帶上，以防萬一。」
靜王點點頭，說道：「還是你想得周到，我這就去。」
靜王把鎮國公秘密帶走，鎮國公帶上秘密訓練兩百S士，一路南行。
鎮國公對外宣稱舊傷復發，告假一段時日。
他們還未踏入封地，太子的人就開始刺S。
果然帶著鎮國公是沒錯。
